齐轻舟更忧心,殷淮如此毫无克制的杀戮,缠在他身上的冤孽与戾气只会愈加深重。
杀戮是没有止尽的,殷淮为所欲为惯了,还停得下来吗?
薛良见他面色惨白,似有松动,循循道:“殿下明明非麻木不仁铁石心肠之人,何必处处袒护殷淮那作恶多端贼人。
”
“殿下与他道不同,非一路人,何不早寻得气性相投之人,殿下纯良正直、德心仁厚,若能有世家辅助,后必是社稷福音”
“薛良!”齐轻舟打断他,抬起一双瞳仁漆黑清亮的眼,直泠泠地审视他,“你想做什么?”
薛良被他忽然提高的音量吓怔,只听到齐轻舟咄咄人的质问:“这番话你是代表你自己对本王讲的,还是代表南台一带的世家对本王表的态?又是谁准许你擅自在本王身上放这么多莫须有的期待?”
待在殷淮身边这么久,没实打实学成对方的狠与狂,但强势的气场和凌厉的高姿态总会照葫芦画瓢:“你们一个个忠君报国,要救天下、救苍生,那就各凭本事,本王说过想要那个位置了么?你们为何要妄自揣度本王的意图?”
一字一句,如珠玉落盘,掷地有声,震耳发聩。
薛良似是不可置信:“殿下真的无意”
“薛公子慎言!”齐轻舟说不好自己之后到底会不会走上那条路,以往殷淮也曾与他细细分析过他的处境,他不至于真的一点都没想过。
但无论如何,他还不至于没头没脑地跟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人掏心掏肺。
即便是真的要去争那个位置,他也是要跟掌印走一条道的,掌印才是他的同路人。
和这些个半路杀出来的人有什么相干?竟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如今想来,或许对方当初在文庙里救自己都并非纯粹巧合。
齐轻舟眉眼冷凝,倒是学了几分殷淮那副唬人的端肃:“圣上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