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健,东宫已立,你就在这儿跟本王谈如此大不讳之事,本王治你一个谋逆之罪也不为过!”
薛良面露失望灰败之色,望着远方被血水染红的山林,无奈苦笑,悲痛绝望呢喃:“殿下误会臣了。
”
“苍生何辜?苍生无望。
”
东厂影卫已经差不多将一整个寨子的活物杀光,尸首遍地,血洗山泉。
齐轻舟不忍再看,骨肉腐烂的气味混着血腥恶臭传来,胸口一阵恶心,他强忍难受吩咐车夫:“调头!”
“薛公子转告薛家,不必再将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寄托于本王身上。
”
车轮滚滚,那阵令人窒息的冲天恶臭又袭入鼻翼,齐轻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心口咬牙:“本王给你的那块玉佩不会收回,应允过你的事,若是在本王能力之内也不会食言,但别的心思,你还是收一收的好。
”
回到宫中,齐轻舟迅速换洗了一身,左闻右闻,还是觉得自己一身血气。
眼前模模糊糊闪过今东厂幡子屠寨的惨象,一整顿晚饭都食不下咽,心事重重。
殷淮知道他今又出宫混了一整天,回来又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眸心一沉,嘲讽道:“莫不是宫外的珍馐美食养娇了殿下的胃,臣这儿的饭菜入不了口?”
齐轻舟皱了皱眉,一抬眼瞥到几个珍珠馒头又想起今滚到他跟前的那几张浮肿腐烂的人头脸,一阵反胃,霍然起身,跑到净手的铜盆前吐了。
殷淮这才正了神色,走过去一边为他抚背一边问他怎么了。
齐轻舟喉咙发苦,一个字也说不出,又吐了好一会儿才停,宫人端来薄荷水漱了几次口才将胸口那股翻涌的恶心感压下去。
殷淮揽着他坐下,亲自给他擦干净手和脸,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齐轻舟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被殷淮板着脸多问了几回才支支吾吾将今之事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