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她会害怕他因为低质的、脏差的一切而生气。
她也会为了让他满意而努力。
但现在没有。
只觉得真是奇怪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啊,这一切怎么有点荒谬呢。
见她的目光频频落在这个骚男人身上,江其深脱下罩衣,反面穿上,嘴上也没闲着,话不重样地讽刺了她好几句。
仓库。
杨不烦挑了两根粗细适宜的木材,江其深负责搬运。
他毕竟高大,还常年健身,动起来力量感十足,双肩扛着4米长的木材,还从容稳健。
适合去村口挑大粪,不容易洒出来。
杨不烦想。
挑好木材,量好尺寸,打好标,就要用电锯切割了。
使用电锯之前,两人还凑在一起认真观看了使用手册。
江其深不让杨不烦碰电锯,给她分配的任务是检查电锯性能、安全装置,并负责固定木材,必要时断电。
……也就是说她啥也没干。
其实他干这种体力活儿很生疏,表情凝重,电锯在他手里用得过于小心翼翼,以致于手忙脚乱。
这份笨拙,便让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幽默了起来。
杨不烦说:“要是当年你来建这个栅栏,我阿嫲可能就不会死,她会从棺材里站起来笑的。
”
“……”
把木材搬过去后,两人又把新木桩栽进去,填土、踩实。
再用木板横着钉连木桩,就算大功告成。
不过中间还是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把钉子钉入木桩需要协同工作,杨不烦扶稳木桩,江其深则手握锤子。
两人凑得近了,江其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一股独属于杨不烦的味道。
淡淡的,和她这个人一样没什么存在感。
却很熟悉,熟悉得让他不适,也令他下意识看向她。
而杨不烦脚下正跺着土,她像个打桩器一样,笔直地起跳、下落,把脚下的泥土夯实,头发像水鬼触手一样狂抽在江其深脸上,泥点子则全部飞溅到他裤腿上。
“………………”
“你身上装弹簧了?”
江其深咬关,一把按住她。
杨不烦站稳了,看清他裤腿上的泥点子后,连忙说:“哎呀,我早就说你不能干这个,弄脏了你又不高兴。
还是我自己来吧,客厅空调没关,你走去那儿等老张就行了。
”
江其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都他妈弄脏了还走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