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深接过老张递来的医用手套,戴好,跟着陈准并排进去。
出来时,一只无辜小羊被他们夹在中间,一人提着一只前蹄,羊跟人似的,直立着走了出来。
小羊不解但歪头傻乐。
陈准眼疾手快,学着杨不烦的动作,以人工保定法固定住羊,姿态利落。
并立刻向杨不烦投去一瞥,求鼓励夸夸。
杨不烦笑眯眯竖起大拇指,给足了情绪价值:“学得好快。
”
江其深暗自切齿不遑多让,拿了注射器,捉住羊耳朵,羊似乎能感受到空气里那种紧张危险的气氛,张着嘴“咩咩”叫起来。
手里是温热绵软的触感,呼吸间是小羊羔身上那种奇怪的奶味儿,还混着一些不明味道。
他想起刚刚那头羊边吃边拉的一幕,瞬间像被传染了裂头蚴似的,脑浆都沸腾了。
但看到杨不烦对那个蟑螂人笑,他绝不退缩。
他屏住呼吸,斜着针头,往羊脖子的三角区扎,但小羊特别紧张,不受控地尖叫起来。
陈准摁不住。
江其深嘲讽:“今天你坐狗那桌。
”
江其深扎了五六下都没扎进去。
陈准反唇相讥:“我以为你纳鞋底呢。
”
最后一下,针终于扎进去,小羊也不动了,一针打完,江其深沉默望向杨不烦。
杨不烦望天。
“这个打完还是不打了,你看看把它们吓的,羊要是有个工会,都得去上访。
”杨不烦带着小羊回去,摸摸。
“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活儿,我在正好帮你干了,免得你平时太辛苦,我会心疼。
”陈准说。
江其深骂了句脏话。
杨不烦腼腆笑,想了会儿说:“要不,帮我修一下羊蹄吧?”
下雨了。
雨大如泼,水线像鞭子一样抽打大地,望出去灰蒙一片,却漏不进一滴到这一方檐下,众人听着滴答声和咩咩声,觉得安全而温馨。
老张等人在檐下观雨,杨不烦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羊蹄的指甲长得很快,如果太长不修剪,它们走路会疼,而且容易藏污纳垢,导致羊蹄发炎变形,一整个烂掉。
”
“所以,羊蹄一定要修剪。
”
杨不烦抓来一只小羊,先以人工保定法钳制住羊,然后把它按倒,一手抓住两只前蹄,一手用修蹄钳飞快剪掉羊蹄上多余的指甲。
镜头拉近,杨不烦说:“羊的指甲就长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