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去闹,她想把隐患剔除,想把在一起的时间,用这种卑微、不体面的方式再延长一点。
此刻的顿悟引发后知后觉的钝痛,他想起她无奈的表情,转过身微微颤抖的脊背,以及那些发给他又很快撤回的消息。
可是现在明白,已经这么晚了。
杨不烦垂眼,看见他握住自己的手,第一感觉是愤怒,然后是悲哀。
她真是搞不懂男的。
既然现在他表现得好像很在意、很介怀,那分手那段时间为什么对她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分手后这么长时间他对她的冷嘲热讽,又算什么,他在做法吗?
他分明也会挽留也会失控,却任由当初的杨不烦一次次地挣扎失望难过。
他的爱是带着砂砾的饭,看起来是软的,吃完她是硬的。
吃得不清不楚,走的不明不白,她只想换一碗。
“我们分手了。
”杨不烦说。
江其深就这么看着她,用目光一寸寸将她仔细镌刻,那眼神极深极沉,好像有很多疼惜柔情和不舍。
他的眼神从来就很有迷惑性。
所以杨不烦并不和他对视,她逃避他的目光就像逃避过去那些孤独又心酸的岁月。
分手时她的做法是解决自己、绝不犯贱,而现在,她要像解决一个麻烦那样解决掉他。
第三十六章:恋爱时光
“我们分手了。
”杨不烦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
“那你放手。
”
“把我的东西还我。
”
“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拿……”
“分手分手!你到底要说多少次分手!?我他妈听得耳朵都要冒血了。
”
杨不烦也要被他吼聋了,不断有人看向他们,她只好退一步,答应去把小金鱼要回来。
她回去跟陈准说明情况后,两人就去车里把小金鱼取了下来,陈准体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她需不需要陪她去,杨不烦摇头。
回到酒廊却不见人影,老张给她指了路,她才看见江其深正在疯狂洗手,表情阴郁。
老张担心但不敢靠近,跟杨不烦说好话:“小杨你劝劝老板,他现在这是只坏不好了……”
明明最近还去就医来着。
这种情况她熟,最严重的时候,江其深会弄出特别复杂的清洁程序,比如洗手必须洗够15分钟,指定洗手液、纸巾,不能有任何干扰、中断。
不能听见任何“脏”、“痰”、“屎尿”之类的字眼。
因为怕脏,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个人物品,甚至禁止她去公共区域,去完要消毒,还要反反复复地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