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带回海边的小木屋,那里留下了他们短暂而甜蜜的同居回忆。
傅臻下车绕到副驾驶,给她解了绑,将人儿抱出来。
她抬眼看他,眸色迷离,满嘴浓郁的酒气。
进了屋,还没来得及开灯,墨黑的暗夜里,怀里的人儿突然开口,声线很低,“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
他愣了下,低头靠近她,“嗯?”
她突然很用力的挣开他,这次男人没坚持,弯腰将她放下。
罗浅熟门熟路的按开玄关灯,她站在他跟前,眸色很深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也没被任何人这样轻视过。
"
”我现在一闭眼,就是你把我扔下的画面,我躲在狂风暴雨里,像个没人要的小乞丐一样。
”
傅臻垂眼,神色复杂,又隐着几分遮不住的悔意。
罗浅躲过他过于深沉的目光,轻叹了声,“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你,总觉得太轻易的松口,是在轻贱自己的心。
”
傅臻抿唇笑了下,能听见妖精平静的说心里话,至少证明,她还是有解决问题的意愿,并非真像她说的那般,毫无挽回的余地。
“我知道了。
”他说。
这话接的罗浅都懵了,“恩?”
他不再多言,牵着她的手径直往浴室的方向走,罗浅满脑子都是问号,还没来得及发问,便被他安置在浴室门前。
男人脱了外套,内里是一件单薄的衬衣,他在罗浅诧异的注视下,慢慢走到淋浴下方。
“你受的委屈,我都赔给你。
”
他沉静的对上她的眼睛,“只有你叫停,我才能停下。
”
说完,他也不给罗浅发表意见的机会,倏地打开淋浴开关。
倾落而下的水柱从头砸到脚,刺骨的冷水跟冰洞里捞出来的一样,一波接一波,凶狠的往他头上浇。
不过几秒,男人被活生生浇成了落汤鸡。
她呆滞了瞬,惊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浓密的水汽将他切割成模糊的人影,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站在笔直,像个甘愿受罚的孩子,乖乖接受审判。
罗浅颤着呼吸,好半会脑子都是糊的。
一直都知道这男人精神不太正常,可只有她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后,才能更贴切的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