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早已等着伺候。
小道姑躬身施礼,扶碧云坐下,小心道:“娘,今日伺候哪位先人?”
看官想必还记着,这三圣庙里,供着儒释道三位圣人。
碧云怕三位圣人打架,便排了九天的值日,轮流请出供奉;或当日有客造访,投其所好,另做安排,故每日要先问过碧云。
碧云含颗蜜糖腌的酸枣,就着新茶喝下,懒声道:“今日也没有别人,三位老先生都后房里歇着吧。
”
“是。
”小道姑颔首,“娘还有甚吩咐?若没有,花岫先退下了……”
这小道姑名叫花岫,就要过19岁生日,乃是苏碧云的大徒弟。
“花岫呀……”碧云摆弄茶碗,装模作样道,“昨日是你开门,接春娥娘进来伺候的?”
花岫一听,噗通一声跪倒:“昨日我见娘没起,一时慌乱没了主意,擅自做主,僭越迎接,冲撞夫人,丢娘脸面,请师娘责罚!”
“责罚?嘻,我倒要向你道喜呢!”碧云笑道,“那春娥娘看上你了呢!昨夜好说歹说,央缠着我,非要收你做个贴身人。
不知花岫你意下如何呀?”
“花岫不愿意!”花岫跪着,蜷成一团道:“求娘开恩!莫叫女儿离了娘!”
“傻蹄子!”碧云轻弄碗盖,“若跟春娥娘进了衙内府,凭你这身段脸蛋儿、淫滥肠子,早晚也要被衙内收用了,将来混成个娘子夫人,一辈子受用不尽呀!”
“莫不是女儿哪里恼了娘,娘不要花岫了!”花岫抬头,哭得梨花带雨,眼红如枣,“花岫的命,乃是娘给的,娘在着花岫伺候,没了花岫守坟。
若娘真个要赶花岫走,花岫就在这儿一头撞死吧!”
说着,花岫转身,就要往柱子上撞。
碧云忙叫道:“没出息的畜生,不去就不去罢,寻死觅活地做什么!”
花岫听了,又哭又号,乌云散乱,四肢并用爬到碧云脚边,磕头如捣蒜道:“求娘开恩,就是不做弟子,当花岫是个丫鬟伺候着也好,花岫只求留在娘身边!”
“莫说疯话了。
你一片心意,娘知道了,但只怕你春娥娘那边过不去……”碧云沉吟片刻,“既如此,我让你拜春娥娘为师,随她学些曲调乐器,长远如何,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