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心眨眨眼,把头压得很低,几乎要贴在琴键上,旁人以为他弹得太投入。
只听音乐突然一转,蓝文心忽然和弦大跳,弹出一段陌生的旋律,在场的人从未听过,纷纷低声耳语。
关海的手指头一僵,他盯着蓝文心,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手掌贴着琴面轻拍两下。
蓝文心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疯子般弹奏,将很多快速且连片的十六分音符大跳堆砌在一起,渐强又渐弱,像真正的天鹅绝叫,叫得很凄惨,刺耳,令人心惊胆跳,想听下去却忍不住反胃,反而令人觉得――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临死前断不可能像原曲里那么优美动人。
最后一个尾音,蓝文心收音收得干脆,由于倾尽全力,大腿被扎带磨破了皮。
蓝文心扶着钢琴站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很慢直起身往角落走,走到人群以外。
在老师面前擅自改编老师的作品,真是不知礼数。
众人悄悄打量关海的面色,不敢出声。
但关海能成为大师,有十分的技术,也有十分的气度,他勾唇笑笑,说:“我一向鼓励学生挖掘自己的潜能。
”
他话锋一转:“各位朋友,今天叫大家来,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想宣布――最近我开始联系残障人士慈善基金会,找到几位负责人,我想帮助更多对音乐感兴趣的孩子接触音乐。
为作表率,我将四场演奏会所得的所有收入,捐赠给首都听障群体慈善机构,希望各位同好也能加入。
”
台下又是掌声不断,说关老师艺高人品好。
陶欢十分惊喜,崇拜地望着关海,被程朗捏了捏后颈。
范凯文站在韩以恪身边,两手抬到嘴边,为他的Uncle关喝彩。
韩以恪移开目光,看见被冷落的蓝文心孤身站在角落,他身后是一幅天鹅油画,水晶吊灯的光映入蓝文心的眼睛,似乎能够刺穿他的瞳孔。
蓝文心神态木然,那双失神的眼睛与背后的天鹅如出一辙。
21够数
听完关海慷慨大方的发言,来客们只当蓝文心是小孩子不成熟,搞出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很快将刚刚的事抛之脑后,各自攀谈。
蓝文心不愿社交,独自搭电梯到屋顶露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