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往下看。
城市的灯火像星星散落各地,蓝文心忽然很想家,纵使父亲面对他只有白眼,母亲写书投入的时候闭门不出,对他多有忽略。
但无论如何,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如果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冰窟,家会位于稍微温暖一些的位置,温度高那么0.1℃。
“弹得是不错……就是不会做人……今晚……多不给人面子……”
露台来了一些人,在窃窃私语。
蓝文心一怔,往里走了走。
露台种了很多花花草草,红墙爬满橙红色的凌霄花,蓝文心整个人贴着墙壁,被藤蔓遮挡半个身子。
“……专门来砸场?”
“叫蓝……我听说不是自己跑去拉大提琴……是关海不要他做徒弟……叫他走。
”
“为什么?”
“……品行不端……私生活……无心练琴……”
“感觉很有天分……可惜……上不了台面。
”
“关老师这么说……算体面……”
凌霄花被风一吹,藤蔓刮在蓝文心脸上。
他不耐烦地挥开,那两个低声交谈的人注意到有人在暗处,顿时噤声离开。
等露台恢复安静,蓝文心坐到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露台上微弱的光斜斜照来,在他眼睑投落一小片阴影。
“――蓝文心,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
蓝文心抬眼,借光辨认出那是裴路,他们许久未联系,蓝文心花了半分钟才想起他的姓名。
裴路端着一杯红酒来到蓝文心旁边,没有坐下,站得很直,一只手插进裤兜,睨着蓝文心说:“搞什么,怎么一转眼飞来纽约?”
蓝文心没有看他,目光落到别处。
“问你话呢?哑巴了,今晚你可是出尽风头。
”
蓝文心低声说:“我回去了。
”
“还把我拉黑,真没礼貌。
”
裴路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脸别回来:“生气了?从前在这种场合做凤凰,今时今日被拔光毛做了山鸡,一句话不愿说,要人哄啊?等会儿结束去开房我哄哄你。
”
裴路手劲大,扯动蓝文心上半身,蓝文心不禁屏息,大腿的扎带随着拉扯的动作不断刮磨腿肉,割肉一般折磨肉身,或者这就是韩以恪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