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会。
”
“不可能连这个都忘了。
”
我一直由宫人伺候穿衣,真的不会!
硬着头皮捡起那套同样奇怪的衣服,比划着在身上试了试,发现居然意料之外的容易穿着。
尤其是上裳,款式有点像罗袍,只要将头套进去即可,无需多余步骤。
慢吞吞脱下寝衣,动作不情不愿,努力拖延时间。
然而,内心很清楚,长明殿地处偏僻,平日甚少有宫人经过。
倘若无人报信,恐怕只要等我被掳走的次日,阿兄才会收到消息。
小心地偷瞥男人,不知道他怎么突破皇宫层层守卫,闯入长明殿中。
大概……真的和我有血海深仇……
男人原本抱剑观看墙上我乱涂的字画,因为我脱得太慢,又习惯性陷入长时间发呆,直到被他握住赤裸肩膀,才猝然回神。
试图遮挡一二,手边却并无合适物件,干脆自暴自弃地别开脸,任他打量。
他面色微沉,指腹擦过苍白皮肤上点点红痕,双眼眯起,看表情很不爽:“怪不得要留你在宫里,真是物尽其用。
”
我小声问:“还换吗?”
“换。
”
男人冷笑:“早就告诉过你及时抽身退步,还是把自己搞成这样。
蠢货!”
眼眶迅速积蓄泪水,倒不是伤心,主要是愤怒:从来没人敢这么骂我,哪怕是阿兄,也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如果日后有机会,绝对,绝对要让阿兄砍了这家伙的头!枭首示众!
砰砰。
砰砰。
我强忍情绪,胡乱抹了把脸,胸膛处跳动着滚烫怒意,连习以为常的冰冷都驱散不少。
余光瞥见瘫倒床边的小德子,垂落在地的手指似乎轻微动了动。
按下内心羞耻,我换上那不伦不类的下袴,看向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琥珀色眼睛在我身上停驻,片刻后,他淡淡道:“说了你也想不起来。
”
“说不定……我能想起一点……”
男人似笑非笑:“是么?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我呆住了。
真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