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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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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厕所都得她亲自来扶。

     某天夜里,她正用酒精替对方擦拭后背,只见虞歌吃力地把脸偏转过来,嘴唇由于高热而红得发乌,像是一片鲜血缀在苍白的脸上,显出湿而娇气的颜色。

     “咳…你滚开,我…我不用你管,就算死在外面也不用,咳咳呕……。

    ” 那听起来简直像有嗓子里的血呛入了喉头,即便是咳到几近呕吐,说话的声音却非常微弱,甚至由于声带被压迫,而夹杂着一点骇人的沙哑。

     她伸手去摸虞歌因情绪激动而绷紧的皮肉,只觉得疼惜又心酸,然而这份怜悯像是蒙在一层纱后头,沉闷而不清晰,反而有股不能外道的慰藉从骨髓里缓缓渗了出来,在她脑海中虬结出痛苦而又快乐的阴影,哪怕是刻意压制,也明显到难以忽略的程度。

     一无所有的虞歌,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甚至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欣赏妻子的窘境。

     离家出走就吃不起饭、自己生活连身体都照顾不好、最基本的起居饮食都不得不托付于她,那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满足感真是太久违了…… 她从几年前起就总陷入这种荒唐又扭曲的幻想,希望能回到虞歌最软弱可欺的幼年时代,将她无法自理的小小恋人悄悄藏在身边,迫使对方接受她的悉心照料与狎昵摆弄,在这份幻想发展到最极端的时候,她甚至想要卸了虞歌的一身骨头,让对方只能躲在卧房里、瘫在轮椅上。

     她自己也清楚,幻想只是幻想……可事态不受控制地发展至今日,居然使她那些无稽又荒唐的念头一点点成了真,这真可以算得上是上天垂怜。

     她怀着一种自暴自弃般的鄙薄,去亲吻虞歌消瘦而憔悴的侧脸,肺腑间那种快要决堤的躁动争先恐后地翻涌出来,使得她连吐息都带着一种腥甜杂乱的味道。

     “宝宝,你真是烧糊涂了。

    ”她软着嗓子道,“你看看你自己,你已经什么都没了,又怎么可能…离得开我呢。

    ” 在她印象里,她高烧未褪的妻子,当时是没有任何动静的。

     她用唇舌去安抚对方微微战栗的眼睫,却只感觉到虞歌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那眼泪那么烫、那么多,转瞬间便消失在二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如同夏日蒸发的几滴水渍,留不下一点痕迹。

     ……原来虞歌在离家出走时,已经发现了这段婚姻背后血淋淋的真相,也早就看穿了那些混杂在温情悱恻中的残忍破绽。

     在被她抓回家里照顾的那段时日里,她年少的妻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待在她身边、又是怎么忍得住,一个字都不来质问呢? 恶鬼不得而知。

     她攥着那张画纸,盯着自己看似完好无缺的一双手,肌理深处却翻滚着一种奇异的痛觉,仿佛碎骨刺破了皮肤,血液凝在毛孔里,被风轻轻一吹,就掀起干涩又滑腻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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