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已知人员皆未归家。
包括淮砚辞。
各家都在等着祭天大典暂缓的旨意,偏偏一直到天光大盛也不见动静。
祭祀乃是大事,陛下不发话,所有京官等自是只能焚香沐浴,准备启程去祈天台。
同一时间,外头却已经是大军压境,周大将军一身戎装已然对峙良久。
众人说是去参加大典,却是已经存了赴死之心,胆小的下马车时腿都在打颤。
上一次宜王变乱时京中何等模样年纪大点的还有印象,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如今眼见历史即将再演,便就是赢了如何,无辜惨死的还少么?
战乱纷争之下,谁人不是蝼蚁?
如此,人人自危。
晋舒意下车的时候,正见得少师府的马车。
颜松年伸手扶了陶秋临下来,二人远远对她行礼,她轻轻颔首。
正如芳菲猜测一般,今日一早已有传闻,道是淮砚辞秘密养兵,并非为陛下所用,实际上包藏祸心,若说寒砺要反,不若说婚宴那日皆是二人私相配合,乃是淮砚辞有意放虎归山,里应外合。
今岁地动便是上苍预警,可惜陛下仍为奸人所惑。
昨夜太卜令的卦辞便就是被昱王扣下,所有知晓之人都没得出宫,不可谓不奇怪,所以今日大典不过是昱王与寒砺挟天子以篡权的一出戏罢了。
如此想想,那寒砺在狱中都能兴风作浪,光凭一个禁军统领金威哪里能行?
这朝中层层关窍的打通并非易事,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过几年,何以能谋划成势。
城外那可是大军啊!怎么是一朝一夕能集结的?
必是还有更大的幕后主谋。
而如今的昱王殿下就曾流落南地,这还是他求娶昱王妃的时候自己承认的,若说练兵,他完全有机会!
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又顷刻间传遍全城。
所以此时晋舒意站在祈天台下时,并无一人上前同她寒暄。
除却今日本就无人有心思之外,不可说没有这舆论的功劳。
此间已经陆续站满了人,此处不同寻常,不可带任何侍从,她便也就孤身立在那里。
直到不久之后,一人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