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属于他的那道生产的疤痕边缘都印着吻痕。
隋锌面色有种不正常的苍白,魔障了一样,用力地去揉那附近的吻痕,在雨水温热的伏季,气血最充盈的年纪,他的手却冷得如一把冰刀,宁亦连被冰冷感激得汗毛颤栗,刀子在割他的腹部,要破开陈年的缝合钻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宁亦连不久前肚子里才被操得乱七八糟的,他感觉自己要被拦腰掐断一样又惧又痛,然而儿子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要痛。
“为什么要跟上来?”
“我想多跟你待一会儿你先前不是说想让妈妈多陪你一会儿吗?”
隋锌迟缓地眨了下眼,他想的。
但他想要占据的从不止这些一星半点的吝啬的恩惠,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捧着空荡荡的心口可怜地想,一星半点也可以,他会好好收集起来的。
他恨父亲对母亲的作为,又想成为他。
“妈妈……”隋锌无助地唤着。
“你要怎么才能属于我啊。
”隋锌语气放轻,好像在说一件很向往的事情,“我要没被你生下来就好了,一辈子都烂在你的肚子里就好了。
“变成你治愈不了的恶疾,被你吸收掉的养分,融合成一道简单的只知道爱你的思想。
”
就好了。
“……”
16闹
司机很快就购物完回来了,因为询问品类时没得到有效答复,于是各种口味的酸奶和牛乳分门别类的都买了一些。
他收好发票,上车后发现后车厢的隔断挡板升了起来。
孔坚拎着购物袋来到宁亦连那侧的车窗,轻叩了两下:“宁先生,袋子里的东西有些多,方便开一下车门吗?”
车窗徐徐降下一道可容手臂通行的缝隙,一只纤白的手撩开车窗的隐私帘,方才头发还束得很得体的人发丝披散在颈边,有种被风吹过的凌乱美,眉眼间皱出些许的疲态:“麻烦你了,拿一瓶鲜牛奶就够了。
”
孔坚将瓶子递过去时,透过缝隙看到车后排的半边座椅放倒下来,那名少年躺在对方的腿上,摆弄着手上的发绳,撑开皮筋戴在了手腕上。
隔断挡板具有一定的隔音性,后排似乎隐隐在说:“我要妈妈亲手喂我喝。
”
这几个字怎么排列都不对,既然不是对他说的,孔坚留心听了一会儿,见没有吩咐他便就此作罢。
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孔坚唯一奇怪的是这瓶奶喝得够久,全程都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吮吸与吧咂声。
雨点滴滴答答地碎在挡风玻璃前,湿润万物的雨声中,间或夹杂着一两声不明显的喘息与由来不明的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