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见他醒了也不说话,只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
身上温度好像退了点,但仍处于低烧状态,云罗晕乎乎地移开视线,旁边玻璃矮几上的笔记本早没电黑掉了。
侧头的动作刚大一点,额头上便掉下来一块什么。
湿湿软软的,一块叠好的凉毛巾。
眼前的阴影变深了一点,毛巾被拿走,但那人俯身的动作没停,凑过来亲亲他潮红的眼尾,舌尖卷走眼泪。
身上残留着外面雨水的潮气,额前碎发落在云罗脸上,也是湿冷的。
那张脸,蹭他汗湿的鼻尖,脸颊,细密的吻在狂风骤雨的背景声中反复演习,快要到唇边时,却被云罗微微侧头避开了。
他半睁着眼,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指腹去蹭箍着自己的指节,小小声解释,“生病了……会传染的。
”
宋晏程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背着光,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云罗还在想也许他有听进去,但下一秒就知道并不是这样光线再度暗下来,视觉、嗅觉都暂时被封印,只留下指缝被扣紧的触感。
原来不只自己的呼吸是热的,那人的吐息拂洒在脸上,好像比他这个发烧的人来得更炽烫。
别的再来不及想,干燥柔软的唇肉压了下来,明明是最常见的一个身体器官,却让人无端只觉得赤裸。
唇贴着唇,下巴抵下巴,鼻尖蹭着鼻尖,蜻蜓点水地厮磨,吐息在彼此胸腔交换,好赤裸。
没有人张嘴,没有乱七八糟的暗示,他们十指相扣,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宋晏程的吻雨一样虔诚地落下来,如同无所求,很纯真地只是一个吻。
又像什么都求尽,不只要一个吻。
天亮以前,没有比吻他更重要的事情了。
大脑转得迟缓,心脏隔着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