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身子差,经受不住刺激,她委婉提醒,颜执安唇角含笑,“我晓得了,不让她生气。
”
两人分手,病人晚间无要事,原浮生也不必守着。
颜执安目送她离开,自己提起裙摆入殿。
恰好入殿,皇帝醒了,她睁着眼睛,床上躺久了,又不能翻身,浑身都疼。
她望着虚空,自己慢慢消化这股疼意,实在是不想躺了,唤来宫娥,想要起来走走。
唤了一声秦逸,走来的却是颜执安,她怔了怔,狠狠睨她一眼,自己挣扎着起身。
颜执安被她看得心口发憷,但没有后退,俯身去扶着她起来。
疼最能折磨人,短短一月的时间,循齐瘦了许多,肩背单薄,手腕纤细,衣裳套在身上都显得宽松。
两人都不言语,循齐扶着她的手坐了起来,倒吸一口冷气,颜执安放缓了动作,她却掀开身上的毯子,似乎要下榻。
“山长说了,近日不宜下榻。
”颜执安耐心与她说道理。
听她讨好的语气,循齐微微一怔,旋即收回手,讥讽一句:“太傅是要伏低做小吗?”
颜执安:“……”与谁学会冷嘲热讽。
“陛下给臣恕罪的机会吗?”
“不给。
”循齐冷漠地拒绝,甚至推开她,自己想要站起来,可右脚一落地,便疼得脑袋发晕。
但她不肯示弱,还是坚持站起来,这时,颜执安站在她的面前,道:“躺下。
”
“朕为何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是听大夫的。
你这般不自爱,如何对得起……”
“不要和我提先帝。
”循齐莫名提高了声音,神色锐利,似一只炸毛的小猫儿,落入颜执安的眼中,她反而笑了。
循齐怒不可遏:“你笑什么?”
“陛下看错了,臣没有笑,您可是想出去走去,不如臣陪您去?”颜执安收敛笑容,依旧伸手去扶着她,触及她纤细的手腕,忍不住低头,手腕纤细不说,也是冰冷的。
她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愧疚,皇帝冷笑道:“不用惺惺作态,太傅哪里来的去哪里,朕既受于天,寿命永昌,岂会被这等小伤害了性命。
”
听她狂妄的语气,颜执安不觉皱眉,轻声劝说:“陛下生气归生气……”
“退下。
”循齐坐了下来,挺直肩背,丝毫不露怯。
“陛下对臣,当真这么厌恶?”颜执安俯身,摸摸她的脸颊,下一息,就被小皇帝拍来,还得了一记眼刀。
循齐气势不减,眉眼冰冷,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越看她,越觉得有趣。
颜执安搬了凳子,坐在榻前,力争不让她情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