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了一身汗,白色的中衣上都是汗水,秦逸让人准备了更换的衣裳,皇帝自己脱了袍服,抬手见秦逸还在,便道:“你退下,朕自己来。
”
“遵旨。
”秦逸行礼,徐徐退出去。
颜执安走进来,望着她纤细的腰肢,唇角抿了抿,恰好皇帝回头,两人对视一眼,皇帝招呼她:“你站着做什么?”
“不让秦逸伺候你吗?”
“你放心吗?”循齐挑眉,略显英气,玩笑道:“不如我将秦逸找回来?”
一句玩笑引来不满,颜执安上前,拿起床上的中衣,“陛下使唤臣,越发自然了。
”
皇帝微怔,眉眼蹙起,欲解释,腰间一疼,“你怎么又掐我。
”
“分神作甚,抬手。
”颜执安无奈,“说你一句,又发呆。
”
循齐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看着她,脑海里重复她说的话,自己没有使唤她的意思。
待换上罗裙,循齐不觉瞄向她,一眼看过去,恰好被她撞见,循齐忙摆正姿态,装作无事发生。
“有话就说,何必偷偷摸摸,你是陛下,不必装可怜。
”颜执安郁闷,“你怎地和小媳妇似的,看着委屈极了。
”
“你……”循齐欲言又止,鼓起的勇气又在不经意间消散了,她换了句话问:“你闷不闷?”
颜执安摇首,抬手整理她的衣襟,俯身又将香囊悬于腰间,抬手摸了摸,这才慢悠悠起身。
循齐望着心爱的人,一举一动,不显山不露水,带着温柔,宜家宜室。
“你若是闷了,自己去走走,不对,你若无趣,替我处理政事,我腿疼。
”她故意弯腰拂过自己的膝盖,道:“施针的时候可疼了,你既然回来,我可歇一歇的。
”
“还疼?”颜执安没在意前面的话,只在意她的腿,她点点头:“疼,骨子里疼。
”
一句话半真半假,颜执安不去怀疑,只当她是真,扶着她去床榻上坐下,“那便不回去了。
”
循齐得逞,唇角翘了起来,很快,又识趣地收敛,道:“我让阿翁将奏疏送来,你替我处理,等会院正就来了,今日要施针的。
”
施针是两日一回,舒缓筋脉,前日来的,今日该过来了。
话音落地,秦逸在外询问:“陛下,殿下,院正来了。
”
“令他进来。
”
是皇帝答复的,声音带着雀跃,秦逸闻声也笑了,可见陛下心情不错的。
院正进殿,帝后都在,他上前行礼,询问这两日的走路情况,循齐往严重了说,道:“疼,走路也疼。
”
打开药箱的一双手抖了抖,院正不可置信地直视皇帝陛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