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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宁并不喝水,就那样望着杯中晃漾的水波,竭力想要唤醒自己失控的腕骨,却做不到捏得手指都失了血,几乎攥碎瓷柄,手腕还是不听使唤。
这向来不是一具多么灵便的躯体,和课堂上那些野牛一样壮硕的Alpha军校生相比,简直就像一件残次品。
曼宁的灵魂不幸栖居于此。
这具躯体,就只有在格斗教室、在教授的诊疗床上,才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价值。
它和储物柜里堆放的格斗教具、和实验室笼养的小白鼠,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无非,作为教具,它更精密一些,拥有完整的人体神经和骨肌结构,便携易用,还能自己和学生交流;作为小白鼠,它懂得人类的语言,被注入了药液以后,可以把体内翻涌的不适一丝一缕地拣出来,理顺了,再细致地描述给记录者。
无论哪一样用途,暂时,它都还算好用。
等哪天用腻了,或者不好用了,自然也会有它应得的去处。
曼宁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所谓“未来几十年的大好人生”想去的地方去不了,想做的事情做不成,许下的诺言也不能践行。
他是拼命往这具空壳子里填塞了一些若有似无的“意义”,才潦草地活到了二十二岁。
“不用还给我,教授。
”曼宁轻声道,“说真的,我很高兴自己……还能有这么一点用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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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042血液标记
茶杯摆回桌上,凌乱的水纹渐渐平息。
曼宁抬头看向了窗外。
中央庭院一团幽暗,矮个儿蘑菇似的草坪灯一盏盏插在小径两侧,向远处延伸开去,沿途散落了点点柔光,消隐在树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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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就算你不愿意采纳,有些信息……我还是想提供给你。
都是过去两个月已经发生的,不算违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