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令祥向来只会跟着嵇琛远出宫。
李兴话说得含糊,可祝珈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祝珈言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祝珈言过去也是玉熙阁的常客,时常和那些过去与他交好的公子哥约着来吃酒听戏。
他抬头看着那牌匾,描金的大字被阳光照着,刺痛了祝珈言的眼睛。
想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就在眼前,祝珈言竟生出些近乡情怯般的恐惧。
酒楼并没有清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祝珈言抬起头,便看见几个东宫侍卫正伫立在楼阁的游廊上,他心下了然,抬腿便往楼上走去。
熟悉的穿廊,熟悉的陈设,都是祝珈言记忆中的模样,可那短短的几步路,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钧的重量。
一颗心好似被烈火炙烤着,灼痛难耐。
祝珈言感到自己在打着冷颤,那是一种身体上的、不安的预兆,好像全身都在抗拒着前进。
他猛地刹住了脚步,站定在原地。
周遭的喧嚣好像在刹那间都离他远去了,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寂静,最后在耳畔扭曲成一声尖锐的嗡鸣。
祝珈言看到了一张他最不想看到的脸。
齐王嵇景安喝得大醉,他搂着一个小倌,站在不远处的水榭之上。
他被那小倌喂着酒,遥遥地望过来,竟正对上了祝珈言震悚的目光。
那双醉醺醺的眼睛在捕捉到祝珈言身影的瞬间,猛然迸射出狂热而凶恶的光。
祝珈言看见,嵇景安一把推开身旁的小倌,那张酡红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那是一个多么丑陋而恶心的笑,在祝珈言眼中,无异于地狱爬出的罗刹。
祝珈言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冻结了。
那小倌还想斟酒,却被一把推开。
嵇景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出手,远远地指着祝珈言。
被祝珈言结结实实踹在身上的那一脚好像还隐隐作痛,嵇景安将酒杯往地上一掷,大着舌头指挥齐王府的侍卫:“你们,去、去给本王抓住这个贱人!把他给本王捆过来!”
齐王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齐刷刷看向祝珈言的方向,迅速朝他奔来。
祝珈言倒退两步,拔腿就跑。
下楼的路已经被堵住,他只能往楼上跑。
走道狭长,而厢房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