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换文》中的规定,归美国军事法庭裁判,中国司法机关只能在裁判前向其询问进行之程度,以及在裁判之后抄录其判决的原文。
而后,又是49年解放军进入上海时军纪的整肃,城市里的新气象。
连载到此处,唐延受到了联邦调查局的传讯。
两名便衣探员到学校来找他,把他带到一间办公室里,打开录音设备问他:“你是不是共产党员?你父母是不是共产党员?你们给中国寄去的邮包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你认不认识宝莉华莱士?”
唐延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我只有十六岁,你们没有权利在监护人不到场的情况下讯问我。
”
听说这件事之后,他的父母当即到学校要求见校长,说的也是同样的一句话怎么可以在监护人不到场的情况下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接受传讯?
但校长却答非所问,说唐延只是个孩子,只要他停止杂志上的连载,并且申明文章所写有误,对读者致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涉及任何惩罚,也不会对他的学业产生影响。
“我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其中没有虚构的成分。
”还未等父母说什么,唐延已经开口,平静而又坚决。
就像十年前,刚刚上小学的他对包班女教师说:“No,thanks.”我不适合做这份作业。
只是这一次,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他被停学了。
到了第二年,风向又变,事情不了了之。
他只需要忘了这件事,就可以继续过从前那样的日子,念书,运动,社交,拿到毕业证书,去伯克利上大学。
但他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忘记。
身边的同学们照旧念书,运动,社交,而他无法欢乐着他们的欢乐,享受着他们的享受。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冷眼旁观,就如同一个局外者。
尽管他生在此地,说一口无可挑剔的英文,尽管伯克利是出了名的左派大学,Freespeechmovement在当时的校园里已有萌芽。
但他还是觉得身边人的所说所为,跟他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不在一个时间轴上。
当他的同学对世界时事侃侃而谈的时候,他只想对他们说,你们连这个岛都没出过,你们根本不知道彼岸发生了什么。
最终,当他说出自己的打算,父母并不算太意外,他们一直都很懂他。
母亲只是说:“你知道你父亲没办法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