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道:“娘娘请回吧,陛下谁也不见。
”
庾晚音原本还在踌躇着不愿面对夏侯澹,一见这阵势,心中一慌。
“陛下怎么了?”
侍卫三缄其口。
庾晚音的宫灯早已被浇熄,那把纸伞挡不住四面八方泼来的大雨,整个人成了落汤鸡,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能否烦请大哥通报一声,告诉北……北嬷嬷……”
“庾贵妃?”
庾晚音回头。
嬷嬷打扮的北舟正要进殿,手中端着一碗甜粥。
她连忙拉住他,小声道:“北叔,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
北舟暗含审视地看了她一眼,大约是记起她那日在舟上那句气壮山河的“干他”,面色略微缓和。
“跟着我。
”
夏侯澹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团成一个球。
北舟喊了两声,掀开被子将他的脑袋露出来。
“晚音来了。
”
庾晚音被吓到了。
夏侯澹长发凌乱,面白如纸。
他吃力地扫了庾晚音一眼,哑声说:“谢谢叔,粥先放着吧。
”
北舟识趣地走了。
庾晚音坐到床沿上,小心翼翼道:“我喂你?”
夏侯澹做了个类似点头的动作,紧接着就咬牙定住了,额上青筋突起,仿佛这点幅度的移动都带来了剧痛。
庾晚音手足无措地扶住他,又不敢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夏侯澹自己下定决心支起了身。
庾晚音连忙拉过两个软枕垫在他身后。
她又伸手想去端那碗粥,被夏侯澹拦住了。
夏侯澹做了个悠长的深呼吸,语气低柔:“我们谈谈。
”
“不急这一时,先好好休息……”
“你猜得没错。
”他打断道,“我确实不是什么总裁。
”
夏侯澹道:“穿来之前,我是个不入流的演员,跑了很多年龙套都没混出头。
”
庾晚音错愕地看着他。
这倒是可以解释他扮演暴君时的以假乱真。
“但只是这样的话,你何必特意骗我?”
“不是故意骗你。
当时你自己猜我是总裁,我就顺势认下来了。
”
“为什么?”
夏侯澹笑了笑,双唇毫无血色。
“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佳,所以一穿进来,第一反应就是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然后你就出现了,像天降救星一样,手握剧本,志在必得,一来就热火朝天地计划着绝地翻盘……看着你的时候,我才觉得我还有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