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猫掉进老鼠洞,耿阳想起来那滑稽的情景,一时憋不住,低头吭哧吭哧地笑。
周瑾:“没有什么好笑的。
继续说。
”
耿阳见这女人脸色不和善起来,不敢打趣,清了清嗓音,说道:“监狱里那些人,哪个不恨警察?他又是新来的,一进宫,牢头天天带人揍他……”
听到这句话,周瑾的呼吸凝了凝,慢慢握起手指。
耿阳看周瑾脸色又变了,赶紧解释道:“警官,您别瞪我啊,我坐牢之前干得是财务管理,因为挪用公款才进来的,文化人,你懂吗?我没参与过打人。
一开始我还挨过一次打呢,这种事只要不闹出人命,狱警基本上都不管,哪里有哪里的规矩嘛。
”
“你继续说。
”
“蒋诚一开始挺怂包的,有人揍他,他也不还手,我们当时背地里笑过蒋诚,说他是扒了官皮就横不起来的主儿。
那群人见蒋诚被揍了闷声也不告状,没血性,就天天逮着他欺负。
其实,只要他低三下四地认个怂,这事很快就能过去了。
我偷偷地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先低头再说,不过这大哥脾气的确不怎么样,头铁,被揍成那样不吭声也不求饶。
要说人做事不能赶尽杀绝,忍你一次两次也就忍了,谁会一直忍下去?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人?
大概过了一个月吧,蒋诚家里人来探望他,他回来以后,整个人就不太好了,一直闷在被子里,谁也不搭理……”
耿阳那天见蒋诚情况不对劲儿,就猜他家里出了事。
监狱里常有这种,你这头坐牢坐得好好的,悔过自新地盘算着出去以后要开始新生活呢,外头什么老妈死了,什么妻子出轨了要离婚,全是变故……
耿阳当时看蒋诚挺可怜的,就把自已从医务室弄来的几片止痛药给他放枕边了。
没多久牢头带着人回来,要蒋诚帮他脱鞋。
蒋诚睡着觉就没动,牢头过去朝他背上踹了一脚。
耿阳忙拦住牢头,劝解道:“他家里出事了,你让他睡一会儿吧。
有什么吩咐,我帮他干。
”
牢头推开耿阳,对着蒋诚,嘴里骂骂咧咧地问:“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