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五人六被这看不出什么意味的一眼瞧得有些心虚,却见这世子并未多言,只是侧过脸轻轻拍了拍伏跪在他面前的小桃花的头,骨节分明的手顿了顿,开口时嗓子因今日未饮水略有些低哑,语气却是慢条斯理的:“莫将自己饿死,吃饱些,若小娘子还没醒,陪你主子一道拆了这桩庙。
”
“……”两个僧童打了冷嗝,不敢说话。
骏马迅速大口吃起草来,颜元今起身时未见半点不适,只是一撩衣襟,绣金边云纹锦袍上大片的雪便纷纷落下,宛若与他的身子落了道隐形结界,雪散去后,竟真的未见半分水状。
入门去,一路行至后院内舍,再一脚踹开此屋大门,便听得那熟悉的哇啦声响:“这么大动静做什么?!你想吓死我!”
昏暗的屋内随着来人的侵入带来些光亮与一身寒气,广陵王世子声音低低的:“她醒了?”
“没有。
”
话音落,今今剑就飞了过来,这回动了真格,乐双吓了一大跳,立马跳起道:“不是我话还没说完你小子上来就动手哇!”
好在这老道到底是有些功夫的,千钧一发之际才替自己闪开了那剑光,眼瞧着长剑深深插上窗棂,乐双只觉得心惊胆战,不知为何猛咳了两声,不动声色擦去唇角咳出的血,骂道:“我是说人没醒,但是没说人没活!青天白日,你是想过河拆桥,要那丫头救命恩人的命是不是?”
颜元今闻言似乎怔了一怔。
他足足跪了七日都未敢松懈的心此刻不知是因紧张还是诺大的如释负重在顷刻间忽然停了半瞬,原地迟钝了片刻,方才抬脚朝帘后的床榻后走去。
还未掀帘,却听乐双骂道:“错了错了,不在这,在那!”
只见他抬手一指,便直指向屋内角落的大药桶处。
*
乌漆还冒着热气的药水中,安静坐着一个小娘子,不似从前两个紫色丸髻,发丝如瀑被人放下,掩住了一半的胎记。
她乌发下是水中若隐若现的光洁肩膀,露出偏瘦的锁骨。
小娘子头处、额处、颈处密密麻麻扎着针,紧闭着双眸,呼吸却是均匀,能看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