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变得不像自己,又或许,那原本就是他自己,从青春期性///成熟到如今,被压抑了十多年的本性,终于暴露无遗。
吃罢早饭,沈玉英去厨房继续忙活,剁饺子馅,备年夜饭食材,这些每年全都要她亲自弄,还不准人进去帮忙,说尽给她捣乱。
客厅电视里放着中央一台的春晚预热节目当背景音,汤珈和他爸一起把对联贴上,县城过年期间烟花炮竹禁放令解除,外头已经陆陆续续响起鞭炮声,年味儿一下子就来了。
这样热闹喜庆的时刻,汤珈树却感觉心里空落落,平均十分钟看一次手机,连汤父这个神经大条地都觉察到不对劲,偷摸问起:“儿子,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没,”汤珈树矢口否认,“是公司领导的消息。
”
这么说那倒也没错。
一切看起来都相安无事,仿佛昨天母子间的那场争吵不曾发生过,直到年夜饭吃到中途,沈玉英再次将相亲的话茬儿提起,并且拉上了汤父,一起劝汤珈树答应明天跟人家姑娘见一面。
“我已经说过了,不去就是不去,你们也别劝了,没用。
”将筷子往餐桌上一放,汤珈树寒着脸道。
汤父适时住了口,把目光投向妻子。
沈玉英眉头深锁,抿起嘴来,这副表情如果被她教过的学生们看到,应该都会不寒而栗。
其实她长得很好看,年轻时候的照片汤珈树见过,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一米七多的个头,纤细高挑,穿碎花连衣裙,扎高马尾,站在河畔柳树下对着镜头笑,谁看了不说是个美人儿。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面相变得越来越凶,严厉,刻薄,彪悍,不好惹,成了打在她身上抹不掉的标签。
岁月会埋葬掉一个女人,以各种稀松平常的方式。
当然,她不是完美受害者,甚至很多时候成了加害者,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愿意把人生过成这样吗?
“那你告诉妈,因为什么不想去?”沈玉英视线从儿子衣领处扫过,深吸一口气,像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将后半句问出口:“是已经谈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