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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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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府连夜遣人请白断雨来坐镇,老头子只到床前看了一眼,说:“神魂归位,岂是凡夫俗子就能拦的。

    ” 此后便拿药把命吊着。

     所幸皮外伤尚有好药材医治,下头人时常注意着,一天数次给提灯擦伤抹药,新伤来了,正赶上旧伤去的时候。

     内里却是病入膏肓了。

     那日提灯懒懒地从床上起来,看看院子里移栽来的荼蘼开得如何,春温跟在后头,就见他发髻松散,对插着的那双玉簪有一根斜斜掉了出来,落在提灯脚边,声音清脆,提灯却没听见。

     春温一路上前,一路叫住他:“小少君!簪子!” 提灯仍置若罔闻,只光着脚往院子里去。

     待春温拍着他的肩,他才有所感念似的转头回去,正对上春温嘴唇张合,该是同他说着什么,他却一点声儿也听不着。

     提灯把视线垂到春温递来的掌心处,方察觉自己的簪子落了,一连簪头上的帽盖也摔松了。

     他把簪子拿起来,簪帽脱落,镂空的簪身里头露出一张卷好的纸条。

     提灯一愣,把纸条倒出来,再展开,是一封信。

    信开头写着自己的名字,落款有“谢九”二字,通篇都是谢九楼的笔迹。

     他细细看了一遭,只认得几个字,其余一概看不明白。

     提灯正把字条收好,再把簪帽给拧回去,忽觉手腕上有人搭了上来。

     他抬眼,还是只看得见春温双唇开合,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红色。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原来不知何时被风刮出了几滴血泪。

     提灯聋了。

     这个午后他无意间发现谢九楼给他留的书信,而春温则发现他已双耳失聪。

     提灯小心藏着那封信,把自个儿悄悄关在书房,时常一关就是半日。

     没有谢九楼在身旁教他,看书解意更是难如登天。

    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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