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停蹙眉下意识地反驳:“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
“难听?”温艽艽气笑了,“我跟你怎么比?”
陆宗停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狼狈地沉默了一阵后,问道:“他是被什么样的钝物重击,石头?”
他想到自己也曾经被飞石击昏血流不止,现在脑袋也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没到陈泊秋这个地步。
“不像。
如果是石头,很容易破皮流血,就算没有流血,形成的淤青也应该是中心深四周浅的扩散状,他这里是很多深浅大小不一的淤青连着的一大片。
”温艽艽指给他看陈泊秋头部的伤口。
陆宗停蹙眉道:“意思是,有人踢他的头?”
“多半是,”温艽艽点头,“会不会是跟那几个小黑舰打斗时被踢伤了?”
陆宗停神色忽然发僵,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应该不是。
”
“那是怎……”
“上校!”
有人从外面急吼吼地冲进来,陆宗停下意识地起身把陈泊秋挡住,沉下脸道:“说。
”
“我是H243,仲平,”叫仲平的小军官行了个军礼,汇报道,“人质醒了,闹着说要见长官,不然就自杀。
给他做过检测了,没有感染,是普通人类。
”
陆宗停眉心紧蹙地听完,应道:“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来。
”
“你等一下,我拿几个枕头过来,他心肺功能太差了,平躺容易窒息呛血。
”温艽艽说。
“嗯。
”陆宗停声音哑极了,应得有些含糊,温艽艽瞥到他眼眶发红,眼底神色复杂,像在做着什么困难的挣扎和调整。
她没有在这时多嘴,拿着靠枕过来在陈泊秋身后一一垫好,然后帮陆宗停小心地扶着陈泊秋靠上去。
和那几个圆鼓鼓的枕头相比,他的身体单薄枯瘦,靠上去甚至无法将它们多压瘪几分,就像是在雪地里轻轻地放上一根枯枝,如果有风来,枯枝也很快会被埋在雪里,再无踪迹。
颅内出血让陈泊秋在深度昏迷中也无意识地轻微抽搐着,但他始终没有清醒,氧气面罩几乎覆盖住了他整张脸,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在擦拭干净后灰白一片,只有眉眼间一点微弱湿润的墨色,清隽温和,如朦胧雨雾中宁静连绵的远山。
生病受伤也依旧好看的人,温艽艽目前也就只见过沈栋和陈泊秋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