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估算着时辰,应当差不多,将被角给他掖好,安慰道:“豫瑾,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
她连忙出去问国师:“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用国师回答,城中的钟声响起刚过辰时。
“那你快看这血还能不能用?”
她取了脐血,国师放到碗盏里,又对准日光。
若是能用,里面便会有一层金光护体,可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滴血很快凝固在碗底,什么都不见了。
***
朱漆托盘上的玉盒不过巴掌大,衬着杏黄绸缎更显苍白。
程豫瑾倚在床头,看白傲月亲手将染血的素绢叠进盒中。
窗外残眉被风雪打得低垂,恰似俯身轻吻婴孩。
“让我自己...”他撑着想要起身,却被女帝按回软枕。
纵然他不信,也不肯依民间习俗,白傲月却是信的。
这个月份的婴灵,有了手脚口鼻,必得好好安置的。
大将军府东南角的土还是湿的。
白傲月跪在泥泞中,用程豫瑾的剑鞘掘开三寸深的坑。
白玉盒落入土中时,国师忽然出声:“该放些陪葬...玉佩...或者...”
“放这个罢。
”白傲月摘下耳畔明月珰,“朕听闻...未足月的孩子...最怕黑...”镶金白玉坠入土穴,映着她骤然滚落的泪,恍若晨露坠入九泉。
天边泛起蟹壳青时,新任院正战战兢兢送来汤药。
白傲月握着程豫瑾冰凉的手,忽觉掌心被轻轻挠了一下。
抬头正对上大将军清亮的眼,纵然蒙着水雾,仍是当年雪夜为她照亮生路的星火。
一连三日,白傲月都留在大将军府,却不曾再去看过程豫瑾。
三更灯火五更鸡,众人还以为她是用功读书,忧心国事,只是长灯常伴酒香。
没用,都是程豫瑾没用!
姐姐曾说,她和豫瑾最怕对大夏失去作用。
可在她白傲月心里,程豫瑾就是没用的,或者说,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位大将军变得没用。
等他养好身子,再怀上孩子生下来,一年都过去了。
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等他呢,既然自己有让别人承孕的体质,又可以控制孕期、胎数,也许
卫安几日两头奔忙,来她面前晃悠也不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