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了,当然是要应守些做女儿的本分。
树伯说这么多年,侯爷都是一个人用饭的时候多,偶尔去玥姨娘那里,却也是少有。
相比之下,晋宅里倒是热闹了许多。
晋舒意想着上了马车:“今日我们早些回去吧,等侯爷回来用饭。
”
芳菲自是最懂主子的,了然应是。
车是刚刚停住的,人却是下一刻傻的。
晋舒意不敢相信地重新问了一遍管家:“树伯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昱王殿下,”陈树也觉得自己活在梦里,“已经来了一会了,就在里头等着呢!”
而且还不准他们跟着伺候,单是带着自己的近卫长驱直入。
“说是侯爷请他移步来此做客的。
”
树伯快要哭了,这哪里是做客啊,这是来找茬儿的吧?
“侯爷呢?”晋舒意这门就不想进了,“侯爷怎么说?”
“这就是问题啊,侯爷今日早朝后被陛下留了议事,到现在都没回来呢!我们也进不去,哪里能问到话。
”陈树眼疾手快,一把拦在了人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后撤的路被人挡住,晋舒意讪笑一下:“我去寻侯爷,叫他早些回来。
”
“哎呦小姐!”若非是身份使然,老管家恐怕就要抓住她了,“昱王殿下什么身份,玥姨娘和老奴实在是身份卑微。
侯爷不在,小姐若是不去,那就是当真怠慢了,到时候惹得昱王殿下不快,便又是我们镇国侯府的不是了。
”
“……”为什么刚刚认可了自己这个镇国侯府的身份,就来了这么大的考验?
晋舒意心情复杂,可心中也知道树伯说得没错。
她倒也不是真的惧怕,只是此人与众不同得太突出,实在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预判,偏偏他身份又太过尊贵,有时候还真的是叫人束手无策。
侯爷也是,寻常不是谈之色变的么,今日怎么还敢把人给请回家?
知道人在前院,晋舒意先是去沏了一壶茶,而后才亲自端了过去。
夏初的天气带熏,阳光灿烂,洒得满院亮堂堂的。
她进去的时候,正见一人蹲在睡莲缸边的石头上,华贵的锦服一阙同他人一般闲散地铺在石头上。
院中不见他那形影不离的近卫。
不及张望,那人已经闻声抬头。
对视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晋舒意猝不及防就落入了那双漆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