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我爹派来的?”她问。
黑暗中模糊的人似有偏身望过来:“此话何意?”
“颜少师,”她道,“他好像和你不是第一次见。
”
罢了,她斟酌用词补充道:“他是官,你是幕僚,本不该两相熟悉,他也不必待你如此恭敬。
方才先生直呼其名,他也丝毫未有迟疑。
”
“情急之下,”他说,“颜少师有雅量。
”
晋舒意点点头,知道他瞧不见,便又开口:“所以这次是陛下特允我爹与颜少师一起行事么?”
“……算吧。
”
竟然承认了?
“所以我爹他……”
“敌人在暗,颜少师在明,需得配合。
”
如此,晋舒意才不再问。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颜松年回来了。
向来干干净净的少师大人此时却是用衣袍兜了一捧石头回来,他手中的火折子也闪烁几下几乎熄灭。
“此矿有异,出去再说。
”他对二人道。
月色洒满河滩,三人坐在河边升起了篝火。
晋舒意就着火光仔细看过那些颜松年带出来的石头:“这些都是矿里的?”
“小姐手中拿的,是矿洞外围的,而这些,是矿洞深处的,里头仍有继续挖掘的痕迹。
”
那就奇怪了,她低头。
眼前却是递来一片润湿的粗布料子。
星纪已经接了她手里的东西:“擦脸。
”
“……”倒是忘记了,方才的鼻血还在脸上呢,晋舒意尴尬,别过身接了。
被河水打湿的布料显然是与先前那块师出同源。
她余光瞥见男人已经短了许多的衣袖,抿唇。
后者已经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石头上:“外围这些,是玉料,里头这些不是。
”
“他们要开采的不是玉,而是里头这些赤铁矿。
”颜松年已经总结。
晋舒意吃了一惊,顾不上其他就重新拣起一块:“颜少师是说,这些都是赤铁矿?!怎会如此?”
“待跟去的人回来,自有分说。
”
他说的是先前跟上那些劳工的暗卫。
晋舒意脑子里却是轰得一声炸了。
铁矿私采,那可是死罪!若是真的,晋书铖那兔崽子岂非是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