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主将的调令作威作福,竟一连刁难我等数日!若不是我几人在朝中还有军衔,说得上几分话,只怕今天都还脱不了身!”
赵骞关怒气冲冲地顿了片刻:“可下面的那些将士,却都被姚荣远以练兵为名扣押在了军中。
”
“分明是他们怕姚荣远日后给他们穿小鞋才不敢来!”赵骞关身后当即有个面熟的小将士忿忿地高叫一声,
“休要将军灵前妄言!我龙虎军中怎会有那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想让将军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小将士话音刚落,赵骞关就紧跟着抬高嗓音怒斥了他一声,语气是罕见的嗔怒艴然,那小将士当即哑了火,他抬起头,先是觑了眼赵骞关的脸色,又远远地朝云杉灵堂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才愤愤地住了声。
赵骞关是世家子弟,幼时因着些机缘被云杉带入军中,其性格谦和,温润有礼,鲜少见其与谁有过争执――即便是年前从北境回来后姚荣远接掌龙虎军,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们使绊子,可赵骞关却依旧是一副温和模样,还时常劝身边人放宽心。
这样的人,光是立在一众粗野的龙虎军将士中就突兀如一股清流。
云杉待他亦是如师如父,见他身高腿长,就将其安置在了新筹建的骑兵营中,更是亲自教他驭马弯弓,学的也尽是些潇洒飘逸的招式。
可如今云杉被人逼得自刎宫门,他和一众军将想要前来吊唁一番都要被百般阻拦,遇上这样的事,任是再好脾气的将军,也终究是要生出火气。
“无妨。
”云清澜轻轻接过了话,她错开身子,一边抬手将赵骞关一行人迎至灵堂,一边淡声道,“意在心不在行,将士们既有前来祭拜的心思,祖父泉下有知,亦会欣慰。
”
如今祖父没了,云家树倒猢狲散,再加上祖父打压了姚荣远这么多年,其一朝得势,赵骞关他们在姚荣远手里怕是也不好过。
赵骞关几人进到灵堂,抬眼就看见那停在正中的两口棺木,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眶一红,当即齐刷刷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将军!”赵骞关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末将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