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言看着她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像穿上了一层壳,神情举止没有过多掩饰,却总有一股淡淡的紧绷。
原本萧不言以为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过往的经历不能让她全然在人前放松,可如今才发觉不是这样。
她只是在下意识戒备他甚至连此刻将外放的情绪收敛起也只是因为看到了他,而不是因为要打起精神在辛茂面前做戏。
其实很多人在他面前都是这样,他们知晓他偏好“真”,便尽力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可有因为忌惮他的身份或他本人,表现出来的“真”都是收着的。
以往并不在意这些的,可这次心里又拧起了疙瘩。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念头,既然见过更好更可心的模样,又怎么会忍受敷衍?
人的天性便是不会知足。
萧不言走进了院子,离她近了一些,语气笃然:“见到我,你不高兴。
”
他今日同辛随见面,于是穿着并不似以往简要,金冠玉带,暗蓝色圆领袍上用银线绣了麒麟纹,腰间悬了云纹佩,还有一只眼熟的四角香囊。
萧景姝将目光从他腰间收回,低低道:“难道我该高兴么?”
这句依旧不是在辛茂面前做那场所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烂俗戏码,而是一句真心话。
“你就这样厌恶我先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么?”萧不言蹙起眉,“所以我不在,你就过得这样快活。
”
她就这样记仇么?每每他以为她已经不气自己了,可很快又发现不是这样。
这场景实在荒谬,明明她与萧不言没在做戏说假话,可偏偏将一个不明内情的辛茂再次唬住了。
“有那个功夫一直厌恶,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过得更好些。
”萧景姝摇了摇头,“可快活……也没有多快活。
”
她喃喃道:“节帅府的人都对我很好,可我一想到头顶上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会落下来的刀,也觉不出太快活。
”
至于方才的欢欣……更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这场美梦里有一直待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