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心头滋味难言,由于她没能平心静气,没能释然而笑,她再一次品出了自己的恶劣。
难道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吗?
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的恶劣正在于,她对湛秋的欣赏从第一面开始,但不肯多投入。
夏日里被绣球花的妩媚气一撺掇,也就顺理成章地摘入手。
之后再见,她嘴上说的是只想取回自己的物品,似乎已成执念。
但倘若真心只为伞,像她这样擅长取舍和拒绝的人,会在旧物还没失而复得时,又将自己丢了吗?
哪怕最初心思纯粹,后来不知哪天开始,伞讨不讨得回成了次要,如何在付出最小成本的情况下留湛秋在身边倒成了研讨课题。
打工太多没什么好处,处处想着省精力和成本,成了坏习惯。
而有些人生来就在高处,一切所有譬如今夜月华,挥霍不尽,怎么理解得了想盈余的情感沈清慈没认为这情感是对的。
她比任何人都支持湛秋远离她。
“后悔了?”
杨瑾发现她从见到湛秋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过,连张成帆离开,她都没顾上说再见。
趁着停车处没人,把自己的预言搬出来。
沈清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难得坦诚地说了心中的观点。
杨瑾神态完全赞同:“对啊,人家可不用省,她含着金锭子出生的。
但清慈啊,有的重要项目,你为了能拿下,一开始就不能批太少预算。
节省成本过了头,可是会得不偿失的。
”
她后半句话,既来自领导也来自前辈,沈清慈若有所思,没有异议。
只是针对前半句开始腹诽,金钥匙、金汤勺还不够形容的。
她故意凉飕飕地问:“还金锭子,怎么,她是尤二姐投胎吗?”
同事们都走了,杨瑾开着车门跟她大聊,“不爱读书,二姐三姐的我不懂,但是我懂一点,张成帆的态度就是重点。
她没有变脸,说明人家妹妹背后没给你添油加醋。
”
沈清慈自然知晓:“湛秋做不来那种事情。
”
“说不定她就不想做,或许还替你美言了,反正我看张成帆比以前都要关心你。
要是我不知道湛秋的存在,我真的会以为她对你……”
“杨总,工作的饭局,你怎么想的全是情情爱爱。
有帮我分析甲方的精力,不如考虑涨涨我的年终奖。
”
“你真掉钱眼里了,走了。
”
回家的路上,沈清慈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