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宫的暗室内挂满了无数有关他的画像,也是靠着这些东西,他活下来。
沈晗昱走后那一日,谢临砚去了靖远侯府,临行之时,带走了他仅存于世的骨灰,甚至将那封亲笔遗书也带回了楚宫。
三年内,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临到半夜就是发疯地想要见到他。
他还活着。
沈晗昱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他心心念念的人还能出现在他面前,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的心跳,这就够了。
只是一天,没去见他,他便忍不住他想念,想要见他。
夜半,夜色微沉,谢临砚一脸阴沉地进了景宫,步履轻慢,掀开床帷,床榻上的男子脸色惨白,唇角冷白,完全要没有醒来的征兆。
谢临砚心中一沉,沈晗昱是不愿见他,才是这副样子,还是……可若是……他真的……谢临砚不敢细想。
谢临砚眼神阴鸷,脸色暗沉,迈出玄关,殿外侍女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头压得极低,脸色僵硬。
“他不是醒了吗?为什么还没好?”
侍女吞吞吐吐,不敢抬头,低头只得说道,“陛下………”
“说”
“皇后今晨确实醒来一次,只是……只是……”
他不过一日没来,怎么会是这副模样?沈晗昱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若是他今晚不来,明日是不是就要亲自在楚宫为他敛尸?
谢临砚脸色僵硬,耐心告罄,阴鸷的视线犹如刀子袭来,落在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再敢吞吞吐吐,朕要了你的命。
”
“快说。
”
“今晨……奴婢见到皇后从床榻起身,不许我们接近,更不许我们上前搀扶,一个人从床榻上起身,他孤身站在景宫里,令我们退在门外,其余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
谢临砚眸子烁闪,床榻上那人惨白的面容,“还有呢?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太医来了吗?那群人不是跟朕说醒了吗?现在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太医来过了,说……皇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