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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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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热又赤诚的心肠。

     原来比起与对方长相厮守…… 她更愿意让虞歌获得快乐。

     原来一个活了无数年的纯血血族…… 也能为某个人最单纯的喜乐,而摒弃掉自己掠夺与占有的天性。

     年长的领主撤回了手。

     她郑重其事地问道:“小歌,你真的想成为我的伴侣吗?” “当然。

    ” 虞歌对主人的踟蹰恍若不察,她单手拎起裙摆,从容地欠身。

     “一切都将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 她的长相在血族中也算是极为疏淡冷漠的类型,但当她摆出这副下位者的姿态时,那副寡淡的眉眼间却似乎在流动着某种虔敬而深挚的意味。

     这是血族们最常在领主面前露出的表情。

     忠诚、尊敬、无怨无尤。

     这与所谓的爱意毫无关联,只是发自本能的效忠与对最强者无可分说的臣服。

     梅兰萨在侍从们的欢呼声中颤抖地举起杯盏,将那混着爱人血液的酒液一饮而尽。

     白丁香、葡萄酒混入略显辛烈的腥锈味,这本该是她在世上最痴迷的口味,可如今却让她尝出了近乎于黏稠的涩意,以至于舌根都苦得发麻。

     为什么虞歌也会露出这副神情? 为什么从虞歌的言行间感受不到以往那种温驯至极的情谊? 为什么在虞歌的身上…看不出一点曾经为人的影子? 无法言表的惊骇霎时间席卷至她的每一处神经,梅兰萨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陷入了某种古怪的恍惚之中,她牵着虞歌走向那口水晶棺材,看着周遭的侍从们逐一跪地祝福,脑中却嗡鸣一片,听不清任何声音。

     当她曾经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场面真正在她面前上演时,她却如同在观看一场荒诞无稽的哑剧。

     随着礼堂大门的关闭,梅兰萨骤然顿住了脚步。

     一脚迈入棺材的虞歌茫茫然地回过头,似乎觉察出自己的逾矩,又将腿收了回去。

     她面对着领主,从食指上弹出仍然稚嫩的指甲,从上至下地划破了自己身上的白纱。

     水晶棺材上那显眼的冷光映在她脸上,使她眼睫下的那颗圆痣像是浮在冰雪表面上的一滴鲜血。

     那是一种…明显非人的红与白。

     虞歌跪在棺材前,吻了吻领主的掌心,像只尚且无知无觉、而只懂得讨好饲主的雏鸟。

     “主人。

    ”她仰起脸,“您要使用我了吗?”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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