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宗倚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多少?”
台里广告费按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算一期,她粗略估计,“有上百万。
”
他很平静,“我知道。
”
“你的意思?”
男人轻笑,“规则内办的事,你别多想。
”
韩珍不太清楚他的规则,他实干惯了,内敛得很,不爱解释太多,但只要不给他惹事,她也不多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撕开烟盒包装,咬了一支烟,“快了。
”
齐老爷子次日就转醒,到中午已经能含糊说一两句话,进些许流食。
他脑中风,颅内溢血情况十分凶险,做了血管搭桥术,这把年纪,进一趟手术室再出来,精神急剧转好,已是万幸。
烟气氤氲中,男人不着四六说了一句,“你有东西落在我这。
”
一时间她没明白,“什么东西?”
“粉色细带,透明的薄款,穿过吗?”季庭宗说这话时语气特一本正经,也没再深入,却释放出诱惑的气息。
韩珍莫名听懂了,脸烧得粉里透红,嘟囔说他下流,挂了电话。
余茉莉这事还闹了几天,市广电副局长原配的娘家来头很大,丈夫在外彩旗飘飘,还摔断了尾椎骨,传出去始终挂不住脸,在局子里就大打出手了。
她站在道德弱势方,年纪又小,本就是一场权色交易,一个为青春买单一个找长期饭票,哪知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当时人就吓瘫了。
台里特意开会整顿作风,对于曝出丑闻的主持人,电视台一概是“永不录用”原则,履历上添了这黑漆漆一笔,余茉莉饭碗是彻底砸了。
但其实只要是钱色聚集之地,都属艳闻高发区。
别说内地电视台这类情况屡禁不止,就连央视也曾被称作“高官丽春院”。
台长为了平息舆论,冠冕堂皇的,实际避重就轻,比如新闻部的主持人,记者,他们链接的都是政府要员,就没强求参会。
韩珍有预感《灵光一闪》留不住,节目果真被台中层领导全票否决,直接“腰斩”,她只好再组新的节目班子。
晚六
她提前到,本以为会冷场,结果前菜炝拌三丝刚上桌,陆陆续续导播,摄像,音编,主编,甚至助理都来了。
“珍姐我可佩服你。
”席间,助理喝得面红耳赤,站起身,“能招到广河的投资,你可是台里独一份儿。
”
导播兴奋搓手,“以后跟着韩珍,是有名可图,有利可沾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