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大人谬赞。
”
这人不是姓怀吗,为什么又称呼他卫将军?
我迷惑地看向青年。
怀瓒敏锐察觉这股目光,偏了偏脸,对我嫣然一笑,施施然向这边走近几步。
彼此间的距离就不远,青年在我身旁站定,唇角噙着笑意,柔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话吩咐臣?”
他并不涂脂敷粉,也不佩戴香囊,身上却有丝丝缕缕清淡而微苦的药香。
这味道令我脑海中闪过一幅模糊画面:幽深竹林中,看不清面目的少年执长枪起舞,气势凌厉,衣摆撩起落叶纷飞。
“你……”
心脏突突直跳,慌乱得格外厉害。
手指不自觉伸向怀瓒,仿佛想从他身上得到某种确认。
确认什么呢?
连我自己都不懂。
玉书忽然说:“殿下,到您喝药的时辰了。
”
“啊。
”
这一打岔,害我忘了刚才想说的话。
本该生气的,可玉书拧着眉,很有责任感地望着我。
她生得美貌,一双眼睛眨呀眨,认真中又有几分妩媚俏皮,让我无法张口训斥。
只能悻悻收回手,对面前的青年道:“你继续赏花吧,孤走了。
”
怀瓒似乎有点失望,但脸上仍然笑着,对我再行一揖,口内道:“恭送殿下。
”
回到长明殿,我突然想起一事,召小德子过来问:“原来孤是代王?”
代王,代王。
总感觉身边出现了个咬字不清的狐妖,一边扭着腰对我抛媚眼,一边往我嘴里塞葡萄:代王大王
小德子回答:“这个王、那个王有什么要紧,不过一个称号。
您是圣人最宠爱的三皇子殿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
我甩甩脑袋,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用力点头:“有道理,赏。
”
小德子笑着磕头谢恩。
玉书将温热的补药端来,我一饮而尽,搁下玉碗道:“孤困了,要睡午觉,谁都不准打扰。
”
宫人们迅速铺设被衾,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合拢殿